币圈惊天剧变：稳定币恐成下一个雷曼兄弟？

穩定幣：重蹈貨幣市場基金覆轍？

穩定幣這玩意兒，最近風頭正勁。美國那邊醞釀的穩定幣立法，聽起來像是要給現有金融體系來一次大升級。但說實話，作為一個對金融歷史略有研究的人，我總覺得這事兒和半個世紀前貨幣市場基金（MMF）的崛起，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
MMF 的發家史：企業現金管理的福音？

70年代，美國銀行不允許給支票账户裡的錢付利息，企業想讓手裡的閒錢生錢，只能去買國債、搞回購協議、投資商業票據或者可轉讓存單。這流程，想想都覺得麻煩。貨幣市場基金就在這時候冒出來了，目標是讓企業的現金管理變得簡單高效。它們的設計很巧妙，每個份額固定為 1 美元，讓人感覺很穩定。第一支 MMF，Reserve Fund，1971年成立，一開始只有 100 萬美元的家底，但很快就成了企業眼裡的香餑餑。

後來，Dreyfus（現在是BNY Mellon）、Fidelity、Vanguard這些投資巨頭也紛紛入場。Vanguard在80年代的共同基金業務能有那麼大的發展，MMF 功不可沒。

監管的質疑：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

有意思的是，當年美聯儲主席 Paul Volcker 對貨幣市場基金可沒少開炮，甚至退休後還念念不忘。現在反對穩定幣的那些政策制定者，說的話其實和當年針對 MMF 的批評如出一轍：

• 系統性風險： MMF 沒有存款保險，也沒有央行兜底，容易被擠兌，搞不好會引發金融危機。而且，錢從銀行流到 MMF，會削弱銀行的實力。
• 監管套利： MMF 提供的服務和銀行差不多，但監管卻寬鬆得多，資本要求也低。
• 貨幣政策失效： MMF 的存在，可能會讓央行的貨幣政策工具不好使，因為傳統的貨幣政策手段，像是銀行存款準備金，隨著資金流出銀行，效果大打折扣。

這些擔憂，聽起來是不是和現在對穩定幣的質疑很像？

規模與監管：永恆的博弈

現在，貨幣市場基金的規模已經超過 7.2 萬億美元，可見當年 Volcker 的批評並沒有阻止它的發展。90年代末，金融監管放鬆（格雷姆-裏奇-比利法案廢除了《格拉斯-斯蒂格爾法》）加上互聯網的興起，更是讓 MMF 的發展如虎添翼。

但別以為 MMF 就此一帆風順。就算過了半個世紀，對 MMF 的監管爭論還沒結束。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（SEC）在 2023 年還在推進 MMF 改革，提高流動性要求，限制基金經理阻止投資者贖回的權力。這說明什麼？監管和創新，永遠是一對冤家。

血的教訓：Reserve Fund 的崩盤

當然，MMF 也不是沒有出過事。2008 年金融危機，Reserve Fund 因為持有雷曼兄弟的債務證券，結果血本無歸，引發了擠兌，最終走向了崩盤。這件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鐘：再穩定的東西，也可能因為黑天鵝事件而倒下。

穩定幣的未來：會是下一個 MMF 嗎？

回到穩定幣。它會重蹈 MMF 的覆轍嗎？我覺得很有可能。一方面，穩定幣確實有它的優勢，比如交易速度快、成本低等等。另一方面，它也面臨著和當年 MMF 類似的監管挑戰。

而且，穩定幣的風險可能比 MMF 更大。畢竟，MMF 投資的主要是國債、商業票據這些比較穩健的資產，而穩定幣背後的儲備資產，可能包括一些風險較高的加密貨幣或其他另類投資。如果這些資產出現問題，穩定幣的價格很容易崩盤。

所以，我覺得對穩定幣的監管，必須要更加謹慎。不能因為它有創新的潜力，就放任自流。否則，下一個 Reserve Fund 可能隨時出現。